推薦單位:浙江省殘疾人聯合會
推薦詞:龍泉盲人姑娘克服視障患者學習的困難,2021年考入北京聯合大學中醫專業研究生,比國家錄取分數線高出97分,是浙江省唯一考入研究生的盲人。五四青年節,葉景芬上了央視直播節目,各路媒體紛紛報道,網絡上引來一大波關注,她自強不息的逐夢精神,正被廣大青年所學習。
個人事跡:
日前,全國各高校陸續公布了研究生錄取名單,浙江麗水龍泉市的葉景芬榜上有名,順利考取北京聯合大學特殊教育學院中醫專業碩士,成為今年浙江唯一一名考上研究生的盲人學生。
失去視力給葉景芬帶來了諸多不便和遺憾,但她仍然對世界保持著強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。她說,考研的過程,就像是自己在孕育著一個叫“夢想”的孩子,不管有多么辛苦,都期盼著和“他”見面。
圖為葉景芬在家中進行盲文書寫。新華社記者韓傳號攝
推開世界的門
葉景芬的微信名叫“石斛夜光丸”,這是一味中成藥,方中有石斛、羚羊角、菊花、枸杞,有清熱明目的功效。“石斛夜光(明目),那是我內心深處的夢。”葉景芬說。
“從有記憶開始,我看東西就是模糊的。視力最好的時候,在太陽底下能分清路和草地,其他就看不清了。”葉景芬說。失明前,她很想記住父母的臉,但隨著時間流逝,腦海中只剩下了輪廓。
葉景芬4歲的時候,母親林鳳玉帶著她去市里做進一步檢查,幾番周折,卻得到了一個最壞的結果:葉景芬患有原發性視網膜色素變性,屬于視網膜病變,情況罕見,且無法根治。
圖為葉景芬(左)和媽媽在家中包餃子。新華社記者韓傳號攝
盡管,眼里的光感在一點點從葉景芬的世界消失,但她心里的光芒卻始終沒有熄滅。葉景芬告訴主治醫生吳柏樂,希望自己治好眼睛后,能當醫生,去治愈更多的小朋友。“那你可以先去上學,接受教育。”吳醫生被葉景芬的善觸動了。但身旁的母親林鳳玉卻滿是無奈,“適合她上的學校,我們找不到。”
聽到這里,吳醫生坐不住了,他停下了工作,讓母女倆坐著等他,自己則跑了出去。“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,吳醫生才回來,還帶來了一位殘聯的工作人員。”葉景芬回憶道,“他激動地告訴我們,杭州富陽有一所盲人學校可以去上。”
“終于有一扇門向自己敞開。”葉景芬說。那一年,她8歲,成為當地第一個外出讀書的視障孩子。
幸福,得更努力一些
葉景芬清楚,想完成同樣的事情,需要比健全人付出更多的努力。但是,她對此甘之如飴。
在盲校,首先要學會盲文,一張盲文板,有4行28列共112個格子,書寫時需用盲字板固定住盲文紙,再用盲文筆刻下對應的點,通過不同點的排列組合,表達不同的信息。使用的盲文筆,類似大頭針,筆頭是用合金做的,耐用且不易磨損。
正常孩子的課本,有雪白的紙張、五顏六色的插圖,還有各種線條、圖案,而葉景芬的課本沒有,唯有紙上那一個個凸起的圓點。這卻是她感受、認識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一種方式。高三那年,葉景芬幾乎磨盡了一支合金盲文筆。
圖為葉景芬在龍泉市圖書館視障電子閱覽室查閱盲文資料。新華社記者韓傳號攝
2016年,葉景芬進入長春大學,就讀針灸推拿學專業,成為浙江省考上公辦本科的3名視障考生之一。“我不想僅僅被外界看成一位盲人技師,我希望在針灸推拿領域學深、做深。”葉景芬說。
為了掌握更多的醫學知識和實踐技能,葉景芬想到了讀研深造。然而,對于葉景芬來說,考研無疑是一段“翻山越嶺”的行程。
盲文資料的缺乏,是第一道“攔路虎”。做不了真題,葉景芬就反復聽老師的講課錄音,把所有的知識點都默背下來;研究生考試時,每套試卷有近50張盲文紙,像一本書。“我盡量訓練自己的手速,一遍一遍地摸讀過去。”葉景芬說。
在考研過程中,葉景芬不斷給自己打氣,“我努力挖出一條‘隧道’供自己通行,絕不能因為‘體力不支’半途而廢。”終于,“隧道”通了,葉景芬以超過國家線97分的初試成績,并通過復試考取北京聯合大學特殊教育學院中醫專業碩士。
編織生命的色彩
作為家里的長女,葉景芬從小跟父母移民至龍泉這座小山城。“為了供養我們三個孩子,父母嘗試了各種營生,開便利店、擺豆腐攤、開面館,每天早上四五點起床備料,晚上十一點關門,卻依舊捉襟見肘。”葉景芬說。
那時無論現實還是夢境,葉景芬的世界都“黯淡無光”。而在10年前,當葉景芬第一次站在杭州六和塔上,傾聽錢江潮聲時,她的心結解開了。“那一刻,我覺得自己不該再被‘禁錮’,而努力追尋一個更加廣闊的未來,去編織一個五彩斑斕的人生。”
圖為葉景芬在自己實習的龍泉市中醫院內做推拿。新華社記者韓傳號攝
10年之后,葉景芬馬上要去北京讀研,她說,自己能有機會感受更多不同的精彩:在人潮洶涌時坐一回地鐵;在天安門升旗時聽國歌奏響;在學校社團和同學交流英語口語;在專業醫院實踐醫療知識……
葉景芬說,她不需要別人過多的照顧,而是更期待一個平等的環境,在這個環境里有更多的尊重,有更多嘗試的機會。“除了從醫,我還想做‘殘健融合’的工作,我們是盲人,看不到別人。但我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,能幫助這個群體被人看到。”葉景芬說。